盐水鸭_我不做人啦

私设成山，本章开始考据狂魔上线

前文：01   02

BGM: Save the flavor Part 3 -Instrumental version-

   

    飞机在日本凌晨时分开始下落。这并不是维克托第一次独自旅行，但是同马卡钦一起还是第一次。（他可爱的，最爱的姑娘窝在飞机某个逼仄角落的笼子里趴了将近十个小时，他一想起这件事就浑身难受，感觉十万分的愧疚和自责。）维克托头靠在窗边，窗户上映着他的脸。他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天空是一贯的黑压压的，蓄满雪的样子。而日本由于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也是一片昏昏沉沉。维克托膝头还摊着他在机场买的日语字典和日本旅游手册。他在飞机起飞之后没多久被身后的婴儿吵得不胜其扰，又苦于没有耳塞，只好拿出这两本书来读，可惜他没读几页就掉进了黑甜乡。

    维克托伸了个懒腰，他被俄罗斯航空从梦里震醒后，梦里雅科夫挥舞着冰刀（老天，有谁生气的时候耍冰刀啊）的咆哮身影还顽固的停留在他脑海里，背上好像还残留着梦里尤拉骑在他背上的压迫感。他爬起来，行尸走肉一样躲进卫生间，感慨幸好自己醒的时间很准，不然再过一会门外就该有没完没了的人排队等着，他简直没法面对那样的场景。

    他洗了脸，整理好发型，打好发胶，重新喷了古龙水，整理了一下衣襟，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像个人样了。万人迷、冰上帝王，活着的传奇，世界冠军五连霸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先生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准备好了开启下一段征程。

 

    机场旅客很少，工作人员都难掩睡眼惺忪的模样。借助手上刚刚买的日语字典和无往不利的笑容，维克托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终于成功地接到了马卡钦，并坐上了前往长谷津站的九州旅客铁道。

    维克托之前只因为比赛缘故来到日本过两次，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国家除下矫饰以后的模样。他怀里抱着马卡钦，打了个喷嚏，脱下身上的风衣后还觉得热。早上七点的车厢里空荡荡的，他只看得到两三个满脸倦意的旅客。坐在他斜后方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姑娘。她一直在朝维克托的方向看，而正当维克托以为她是个粉丝，扬起粉丝专供笑容向她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她像小动物一样惊得动了一下。她悄悄地瞄了一眼趴在维克托大腿上的马卡钦，似乎有些害怕她巨大的体型，又留恋的看了他的脸一眼，才红着脸低下头，掏出了一本书来读。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看向窗外。

    列车从一个长长的隧道里钻出来，风呼啸的声音一下子减弱，车厢里一下变得安静极了，维克托只能听见马卡钦的呼吸声和后面姑娘翻动书页的沙沙声。维克托抬头向窗外望去，苍白而昏暗的天空落进维克托的眼睛。窗外飞过青山，纷纷扬扬的大雪慢慢落下来，像一场白色的樱花。维克托抱紧了马卡钦，把脸贴紧马卡钦温暖的毛。

    他本来以为以后要暂时告别下雪的四月，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能见到俄罗斯的特产。可是九州的雪和俄罗斯的又那么不同：俄罗斯的雪里挟着能割破皮肤的碎冰，于是格外不近人情；而九州的雪虽然声势浩大，却舒缓又飘逸，和暗色晕开的天际线一样，含着一种浓墨泼洒的温柔。

    照常理而言，人总是在阴沉的下雪天感到压抑和忧郁，而维克托却完全不受其扰，反而这一场异乡的、少见的大雪让他感到了宾至如归的喜悦。真棒，还没见到胜生勇利本人，他的家乡就已经在给他带来惊喜了。

 

    见到胜生勇利，要怎么说，怎么做，维克托说实话的话，一点头绪也没有。虽然和雅科夫说好了要做勇利的教练，他也确信勇利很需要他的指导（勇利的4F跳的真是挺不像样），这也是他自己的希望，但是他对到底“做胜生勇利的教练”这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完全一头雾水。

    维克托是第二次踏上这种完全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景的旅途。他第一次这样冒险的结果是大满贯、五连霸、俄罗斯的瑰宝和骄傲；他有十足的信心，他的第二次尝试一定能给他带来更宽广、更美妙的世界。

    长谷津站是个很小的、比较简陋的车站。他和马卡钦一路走下台阶，一抬头被满眼的巨幅海报吓了一跳。

    “Wow, amazing!”维克托一边感叹，一边笑着掏出手机拍下其中一张海报。

    十三个胜生勇利用一个很羞耻的姿势展示着他（绝妙）的腰线和臀线，背景里的樱花和城堡让维克托觉得哭笑不得，又特别可爱。

    维克托之前从没去过别的选手的家乡，看到勇利在家乡如此受欢迎（到了让人感到羞耻的程度），他没来由地觉得特别亲切：勇利和他一样，都享有家乡那份滚烫得让人不知道如何安放的热爱。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子被抚平了。勇利和他有那么多共同点，他一定能理解维克托吧。

    他抱起马卡钦，指着海报上的勇利小声念叨：“马卡钦，记住这个人哦，他叫勇利。爸爸想和他做好朋友，所以希望马卡钦也能和勇利好好相处哟！”

    他举着马卡钦的右爪，指指海报上的勇利，把他的名字教给马卡钦，后者在他重复第五遍的时候舔了舔他的左脸。于是他放下马卡钦，用手垫着他的日语字典，对着海报，慢慢地在扉页上画下“勝生勇利”的平假名和片假名。

    “好啦好啦，我们去找勇利吧。”

            

    早上八点多，天还下着雪，维克托敞着怀，裹挟着雪花的春风闯进他怀里，撞上他的胸膛。即使维克托全然不知下面的路究竟该怎么走，此时此刻却觉得特别的轻松和畅快。仿佛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的雪天里，他不需要成为别人的偶像，俄罗斯的骄子，雅科夫的爱徒，而是能自由自在地做一回维克托。马卡钦在他身边小跑着，时不时朝他叫两声，他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他站在一座桥边停下，允许自己享受一会清晨。

    圣彼得堡是没有清晨的。他每天五点钟出门晨跑，整个城市还在一片萧索的黑暗中沉睡。他舍不得让马卡钦陪着他早起，于是他总是孤身一人。小涅瓦河静静地呼吸着，庄严的冬宫披着黑纱沉默地注视着他，周年纪念体育宫在黑夜里是蛰伏的安静野兽。等他下训的时候，太阳也早已离开圣彼得堡的天空。他从来没有时间去留意黑暗：他总是赶着时间，去训练，去上课，去拍代言，去接受采访。他从黑暗中来，又从黑暗中去，日复一日，黑暗早已熟悉了他，不再向他露出獠牙。

    可是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他远离了小涅瓦河，冬宫和周年纪念体育宫，远离了训练，上课，代言和采访，黑暗，安静的、甜蜜的黑暗，又温柔地抚过他的脸。他不再需要赶着时间前往黑暗的尽头，反而能体味出黑暗中暗含的无限希望来。

 

    一个年轻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转过头，面前是一个红着脸的高中女生，穿着让俄罗斯人都望而生畏的短裙。

    “呃，我可以帮您吗？”她用带着（可爱）口音的英语有些结巴地问道。

    维克托偏头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这位可爱的姑娘，”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地方该怎么走呢？”

*1 V老师的路线参考：这个考据贴里写第二话里V老师是从圣彼得堡的普尔科夫机场出发。勇利回家的路线（参考）是到福冈机场然后转九州旅客铁道的筑肥线坐到长谷津站（现实中的唐津站）。我研究了一下，假设有直达福冈机场的飞机，只要多给点钱要求人家把检疫证明尽快开出来，带马卡钦上飞机是可行的。（最开始以为带马卡钦上铁道是不可以的，都准备让V老师打Uber了，直到搜到有个人带着猫上了电车发现好像可以。）所以V老师的路线：（圣彼得堡）普尔科夫机场——（日本）福冈机场——九州旅客铁道——长谷津站。很想让V老师看到长谷津站的勇利的海报呀！

    关于维克托的晨练路线：微博@北大夏的考据里指出十二集ED里三个人会和的桥（和第二集开雅科夫送维恰的桥）是“TuchkovBridge 杜奇科夫桥 俄语：Ту́чковмост”，又提到“桥后面是yubileyny ice rink是个俱乐部场地， 运动员有在那边训练的ww 普鲁申科也在那里训练过”。所以设定维克托家住在“周年纪念”体育宫附近，在位于体育宫的冰场练习。晨跑路线：杜奇科夫桥——马卡洛夫滨河路——冬宫桥——绕冬宫一圈——冬宫桥——周年纪念体育宫，一圈下来我估计五到六公里左右吧（地图参考）

    这章以及后文中一切有关俄罗斯和日本的信息都是我自己瞎掰的或者基于资料想象的，我本人（很不幸的）这两个国家都没有去过。有不对的地方请熟悉的小伙伴指教呀，谢谢！

*3 关于勇利的4F：勇利的《伴我》到底技术上模仿到什么程度我也有点犹豫，毕竟完美复刻的话好像不太现实，所以就理解为基本复刻，其中维恰的4F勇利应该是练习的时候跳得出来但是比赛不可以，假装他模仿滑里的4F跳出来了但是不是很clean这样吧。

*4 第三章了勇利还没有正面出场，我写的是假的维勇【土下座